男生“贼荒唐的青春”里,不只有爱情

综合2024-04-28 03:21:255255
以青春为名的男生中国影视剧,似乎总是贼荒与爱情脱不了干系。

仿佛青春的青春意义就是重返“我的少女时代”,交一位“七月与安生”式的爱情朋友,然后和“少年的男生你”,谈一场“悲伤逆流成河”的贼荒恋爱。

于是青春每部青春片都像一篇悼词,悼念那些成年后不会再拥有的爱情疯狂爱情。但这种建立在女频言情延长线上的男生青春疼痛叙事,却似乎从来没问过男孩同不同意。贼荒

男编剧常常被诟病不懂女性友谊,青春同样的爱情性别鸿沟当然也反向适用于青春剧——向来以女性视角为主的国产青春剧,从未好好替男生讲过故事。男生

也许是贼荒因为毛头小子的青春总伴着几分“愚蠢”,或是青春因为那些“荒唐”并不太上得了台面,总之国产影视剧仿佛总在有意回避这样的故事,直到今年优酷推出新剧《似火流年》。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这个发生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故事,罕见地完全聚焦在了5个“混社会”的男孩身上,而这段无关爱情的男孩往事,终于有机会让女生明白:

在男生“贼荒唐的青春”里,还有太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。

似火青春

上世纪80年代,燕阳市,城南,杂乱的胡同夹杂厂区,是标准的“社会青年孵化基地”。

故事主角“铁三角”正是此地土生土长的三位发小,年近高三,本是冲刺学习的关头,三人却更乐意在市面上厮混。

头一位是自诩老大的徐卫彪。“彪子”人如其名,彪彪呼呼,学习上不了道,连续留级,但胜在为人仗义,颇有几分“侠气”。

另一位林志华,是团队真正的智囊。他打架本事不行,嘴皮子也不灵活,外号“书呆子”,不过成绩好、脑子快,负责提供团队行动方案。

还有一位张鹏,是市侩搞笑担当。张鹏爱好小偷小摸,毕生志向就是赚钱。

哥儿仨每天逃课,学港片穿喇叭裤、当黑导拉私活、去录像厅看不正经录像带,总之除了学生该干的主业,啥都能掺和。

(图/《似火流年》)

(图/《似火流年》)

当然,也少不了和其他“社会青年”互相看不对付,平日里不是在“岔架”,就是在去“岔架”的路上。

他们虽然“混”,但也混得很快乐。

随后一番因缘际会,三人组又认识了另外两位兄弟——汪磊和忠余楠。汪磊是位“杀神”,因为没有痛感,所以打架悍勇,是地下黑拳的常胜将军,一人能撂倒十几个混混。只不过,幼年丧父、母亲酗酒,造就了他孤僻的性格,向来独来独往。直到大大咧咧的徐卫彪非要替他出头,强行结下了兄弟的缘分。

(图/《似火流年》)

(图/《似火流年》)

而忠余楠正相反,蜜汁儿里泡大的大少爷,无忧无虑到透着几分天真可爱。

他是城南道上大佬忠二爷家的独子,正儿八经的富二代。没啥不良嗜好,也没啥大志向,日常爱好就是逛歌厅捧一捧歌女。结果就是如此胸无大志,还是不小心卷入了帮派争斗——有人要绑架他,威胁忠二爷,好狠狠赚上一笔。

好巧不巧,绑架现场让林志华和张鹏撞见,二人出手搭救了忠余楠。随后几兄弟合力突破重围,“城南五虎”自此集结。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接下来,一面是少年初入江湖的狂放恣意,另一面则是江湖深处的风雨欲来。

几个半大孩子刚刚尝到鲜衣怒马的甜头,就被一个浪头卷进了残酷而冰冷的江湖血海……

严格来说,《似火流年》并不能算一部青春剧,但在前三分之一,主角团少年时期,它确然呈现了近年少有的、独属于男孩的“青春气”:

荒唐、冲动,带点儿混世魔王的混蛋劲儿,但又干净、明亮、热烈。“坏”是真的坏。坏事干了不少:租小巴骗游客去假景点赚黑心钱、半夜在天台上滋扰群众、到歌厅里听歌还得顺人家一张海报。活该被家长逮着屁股一顿“竹笋爆炒”。

(图/《似火流年》)

(图/《似火流年》)

但“好”也是真的好。几兄弟接下地产商的黑单,本要帮地产商强赶钉子户,最后却反过来替钉子户把黑心地产商打了一顿。因为江湖自有江湖的道义:仗势欺人不做、路见不平要管。义气和友情被看得比天重,答应的一定要做到。

因承诺送忠余楠回家,即使被几十个成年混混围堵,几人也没打退堂鼓。

为哥们两肋插刀的徐卫彪自不必说,就连平时并不承认自己是兄弟一员的汪磊也别扭道:“500块钱,我跟到底。”

不论是好是坏,因着这个年纪,都难逃几分傻气和好笑。几兄弟看似“岔架”“搂钱”,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,实则还是一帮小娃。

去看黑拳,场子惨遭点炮,警察抓人,徐卫彪被治安员哥哥追进死胡同,情急之下竟然拉着刚认识的汪磊跳进了茅坑。

担心汪磊的痛觉神经影响青春发育,特意拉人去录像厅。面见“江湖大佬”,几人表面上绷得似模似样,人一走就扑哧乐开了花。

而这鸡飞狗跳的日子,正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胡同青年最典型的青春日常——区别于普通人的流年似水,如野火般张扬炽烈。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它是如此没心没肺,比起男生间的“义气”“友情”和“少年锐气”,爱情成了其中最微不足道的点缀,这与荧屏青春故事中惯用的疼痛叙事格格不入,却又仿佛就发生在每一个人、每一位父辈身边。

它们共同组成了《似火流年》最引人入胜的看点,但很可惜,这并不是《似火流年》的全部,在建立起一切关于男生青春的美好幻想后,它又残忍地将这一切撕碎开来。

义气

要说最美好的幻想,在青春期“城南五虎”的人生列表里,“义气”绝对排在第一序列。

毋宁说,“义气”就是彼时少年人对人性之美的最高想象。它来自父兄朋友的口口相传,也来自影视剧。上世纪80年代,正是港风最盛之时,而那时的港片,正是“黑帮片”的天下。

黑帮片不避讳残忍的打打杀杀,但无疑也做了美化。看起来,黑道中人虽然不走正道,但同样光明磊落、义薄云天。

好比徐卫彪家晚餐桌上的标配《上海滩》中,小马哥有担当又潇洒,自然成了无数年轻人模仿的对象。

(图/《上海滩》)

(图/《上海滩》)

真正统治城南的江湖势力“中和堂”,也把大大的“义”字高悬在议事的厅堂上。

对于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说,“义气”就是一切的原因,也是一切的目的。为了义气,五位主角可以不顾生死,一次次置身险境;为了义气,他们也能主动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。

而义气也不吝给他们最慷慨的回馈:

因为讲义气,不肯让汪磊独自被人“围殴”,徐卫彪获得了汪磊的友谊。

因为讲义气,五个各有缺陷的边缘人,有了生死相托的兄弟。

因为讲义气,他们共同闯过一道道腥风血雨,并最终得到地位、金钱与赏识。

在笃信义气的这条路上,少年人始终收获了正向回馈。于是,少年人得出结论:“仗义就是江湖。”混江湖,混的就是朋友义气。而这正是《似火流年》的坏心眼之处:在毁灭美好之前,它无比耐心又精心地完成了美好的建构。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开始挥刀前,“义气”在《似火流年》中完美得宛如童话。

它的行之有效似乎证明,在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在发生巨变的那个年代,江湖规矩可以与主流社会规则并行。当社会秩序尚未完备——比如警力和侦破手段不足以完全遏制犯罪时——基于“义气”的江湖规矩就成了秩序之外的补充秩序。

它似乎绕过许多弯路、节省了许多时间,迅捷有效地完成了道德正义的即时执行。而这也正是上世纪80年代诸多社会青年对于“混社会”的最初印象。

关于80年代的影像中,最常见的无外乎改革开放后社会各方面的欣欣向荣。尤其是这两年的主旋律影视剧里,80年代意味着无限的机遇与希望。

但很少有人去问:那些游离于社会秩序之外的社会青年,究竟来自哪里?他们又在这个时代中最后流向了何方?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“义气”或许是破题的一个题眼。在那个社会骤然改变的年代,它像一面旗帜,聚拢了许多本性不坏,但还未理解程序正义的年轻人,给予他们暂时凌驾规则的方便。短时的正向回馈,让人欲罢不能。

但当然,正如我们后来已经知道的,“义气”远不是少年人所以为的那样简单,规则破坏者也终将受到失序的反噬,而届时已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少年终将发现:

曾经以为自己是疾风的我们,原来也不过是被疾风所左右的一根野草。

侠义失格

“义气”的解构是一步步的,而一切开始于一位狠人的回归。

狠人名叫贺尔清,原也是城南一名流氓,之前犯事跑去了东北,如今回来准备报复仇家、重夺地盘。如果说“岔架”是年轻人的“流氓过家家”,那么贺尔清则是真正的心狠手辣,谁敢挡路,便会被毫不留情地抹杀。

这条凶猛鲶鱼一回来,便打破了城南维持多年的平衡,也让“城南五虎”笃信的“义气”摇摇欲坠。

贺尔清首先证明,“无义”不会受到惩罚。江湖规矩,祸不及家人,但贺尔清出手就是妇孺无赦的灭门,却丝毫没有受到江湖群起而攻,反而越做越大。

(图/《似火流年》)

(图/《似火流年》)

紧接着,“义气”本身是否真的存在,也受到极大的挑战。忠余楠的父亲忠二爷因贺尔清去世后,代表江湖秩序的“中和堂”内,各个往日里称兄道弟的大佬,绝口不谈报仇雪恨,而是当场瓜分起忠二爷的生意。

如果说,在少年的世界中,“义气”是明亮而有分量的,那么在江湖大佬的成年世界里,“义气”则是一面虚伪的招牌。

它为陈腐药香里弥漫的私欲提供一块还算看得过眼的遮羞布,而当真正的危机与利益出现,遮羞布不值一提。

与贺尔清缠斗的整个过程,就是“城南五虎”心中义气的幻灭。

付出无数铁与血的伤痛后,他们将看到曾经笃信的义气在成年人的世界是如何软弱无力。这是一场过于残酷的成人礼。

(图/《似火流年》)

(图/《似火流年》)

有趣的是,在东亚文化圈中,很容易找到和《似火流年》无比相似的影视文本。

比如《艋舺》《池袋西口公园》,都是青春少年,都是兄弟义气,也都因缘际会走上歪路,然后在歪路上“侠义”幻灭。

不难发现,这些故事都发生在社会秩序破立之时,旧的秩序消失,新的秩序尚未成型。

这意味着,不仅仅是中国,在整个东亚文化圈中,几乎在每一个国家的飞速发展期,年轻男孩都在面临同样的问题——

我是谁?如何确定自我的存在?他们必然不是世俗中的成功者,或学习不佳,或常受欺负,迫切需要在群体中获得某种自我的锚定。

而彼时能够接纳他们的,就是以“义气”为连接的江湖——在这里,他们得到了自我的确认和群体的认同。只可惜,义气是青春限定的限时单品。

当步入需要考虑利益的成年世界,“义气”自然就过了赏味期限。

而这也不单单是人生阶段的区别,更是时代的必然,告别那个特定的时代,我们已不再需要“侠义”。正所谓儒以文乱法,侠以武犯禁。“侠义”从来都是游离于秩序之外的私人秩序。在程序正义尚未完备的时代,我们需要“侠义”作为补充,需要“侠客”越过不合理的“规则”执行朴素的道德正义。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(图/微博@似火流年官微)

所以“侠客”总是生于乱世。但当社会拥有更完备的法治程序,不再需要“侠客”的正义,“侠义”则来到了暗面。

因为“侠客”也需一日三餐,而食了五谷,便有了人气,有了人气,便不得脱离于世间污秽。在稳定的社会中,“侠义”更像是秩序的破坏者,缺乏约束与制衡的“侠义”,最终只会导向失序。

于是,随着社会发展,“侠义”必然逝去,让位于更加行之有效的法律。正如救下林志华的警察所说:“义气是义气,义气跟法律不一样,法律是用来保护人的,但义气不是。往后你无论到哪都要拿法律说事,没人会瞧不起你。”

此时,在“侠义”庇护下的游离于社会之外的少年人则必须长大——他们终将伴随成长回归社会的正常秩序。

如同脱下“特攻服”、拉直“飞机头”的“暴走族”,其归宿或是一张平凡的办公桌,或是一面简单的灶台。对于明亮的青春来说,这就像一场谋杀,一次无比可悲的葬礼。

但没有人会永远活在青春期,而男孩之所以成为男人,正是从这样的转变开始的:亲手埋葬我们荒唐的青春,永远怀念,但不再留恋。

作者:花轩

校对:赖晓妮

排版:嘻 嘻

封面:《似火流年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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